看到這篇文章。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去年七月,我去泰國玩的一點小心得。

去過桂河大橋的人,通常會被旅行社安排桂河竹筏晚餐。
我當時去泰國,同團的都是下港ㄟ歐巴桑、歐吉桑。
雖然大家都很有人情味,
但是,當天傍晚在竹筏上,沒有人欣賞日落風景,每個人都急忙啃螃蟹、大啖海鮮。
我忙著拍照,一直被我媽唸「趕快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拍的桂河照片,放在MSN的網誌裡。loading需要點時間,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
http://spaces.msn.com/members/symour/PersonalSpace.aspx
(右側相簿,選最右邊的圖示,可以看大圖)

晚上烏漆媽黑的時候,應該翹腳架在船屋的木欄上,靜靜享受河上漂流的月亮和靜謐。
但是,我們是「愛熱鬧的台灣人」。當然沒有人會去享受「叢林的夜晚」。
每一艘精美竹筏上,不是傳來吵死人的舞曲,就是像我們這艘船,把卡拉OK開得震天嘎響,唱個沒完。
這些破羅嗓實在叫人不敢領教。我摀著耳朵也還是無法讓噪音完全隔絕。
時間過得很漫長,歐八桑唱歌之難聽,讓我簡直想去跳河。
(不過,我不會游泳,而且是去度假,不是去尋死的。只能一直忍,一直忍,一直忍……)
當天晚上,我完全無法領略桂河的美麗和風情。留下來的,盡是可怕的噪音記憶。

桂河竹筏的目的地是哪裡呢?當然不是安靜的小村落。
是一個什麼「尼姑浮水」。講到這個啊,我一定要爆髒話:「什麼鳥尼姑,假光頭。去死吧!」
一個肥尼姑表演水上漂……挖。有多神奇呢?一點都不神奇!
她既不是表演水面行走,也不是整個身體浮在水上。就只是雙手合十,身體有一半以上泡在水裡,
只要會游泳的人,都可以這樣漂!幹!騙台灣人錢多也不是這種沒誠意的騙法吧!
她以為台灣四面都是陸地,沒看過人游泳嗎?
最扯的是,進去看人家漂(還不是去看精彩的游泳比賽或者水上芭蕾)
要收門票,進門前要所有人點香膜拜,看完還得給小費。岸上有人專門拿著網子撈錢。

所以我奉勸大家,以後如果旅行社有安排桂河大橋的行程,
千萬要慎選團員,還有,拒絕去看肥尼姑!


-----Original Message-----


褚士瑩逍遙遊  


桂河上的秘密花園

文/褚士瑩

有時候跟一些以寫旅遊指南的朋友閒聊時,會發現對於我們這些喜歡旅行,甚至以旅行維生的人來說,除了不斷地?其他旅行者找尋更多更新的資訊,探訪新開的商店和旅館,好喝的咖啡館,新奇的商店之外,私底下我們也都抱著一線希望,希望在地球的遠方某個角落,有某個完美的祕境香格里拉,找到以後可以不要告訴任何人,一個自私地據為己有,可以不被其他觀光客打擾的地方。

對我來說,泰國和緬甸邊境的桂河上游,有個?族(Hmong)人的村落,就屬於這樣的地方。

過去這幾年來,每當我覺得需要遠離塵囂,給自己一個完全安靜的自然空間時,這個沒有現代文明污染,沒有水電,沒有商店,更不用說手機訊號的地方,就成了我最好的僻靜所。

多年來我之所以覺得?族是一個充滿哀愁與神秘感的少數民族,可能是因為我在美國居住的麻塞諸塞州,看到許多來自越南來的?族人,他們在越戰的期間,因為幫助美軍對抗越共,所以戰後大批?族難民被空降到美國來建立家園,其中有一大部分就在以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著稱的麻塞諸塞州,但是雖然他們在美國式的環境中已經幾十年了,大部分的年輕人也都是土生土長的美國公民,?族人往往還是整個村落保持著傳統的生活方式,在院子裡養雞養鴨,甚至在後院挖魚塭養魚,曬魚乾肉脯,讓他們院子只種草皮的美國鄰居們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對我來說,他們的命運,卻是一種無論多少世代,也無法化解的鄉愁。

?族其實跟中國西南的苗族和傜族,都同樣屬於漢藏民族,自古以來他們生活在泰國的東部和中部,分成『藍?(Mong Njua)』、『白?(Mong Deaw)』等十二支部,也有的分散在寮國、越南、柬埔寨、緬甸,因此究竟人數一共有多少人,實在也難以統計,有人說沿著中國邊境有三百萬人,也有人說泰國境內約有七萬,但是因為從寮國、緬甸邊境,時常都有進出的人口,加上很多難民躲在像這樣的邊境山區,所以沒有人知道真正的數字。

傳說中,?族的祖先是從遠從寒冷的西伯利亞,經過蒙古、西藏,一路南下而來的,中國史上三千年前在黃河流域,就有關於?族人的紀錄,但是到十九世紀以後,中國境內就已經找不到?族人的蹤跡了。

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南下的國民黨軍曾經試著要?族人放棄自己的語言文化,強迫漢化,結果沒有成功,卻只讓?族人對於漢人歷代的積怨更深,進一步朝中南半島南遷,以求能夠過著不被干擾的生活。

雖然?族人在泰國境內生活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但是我所接觸的這支桂河上游的?族部落,卻是因為政治因素,從緬甸逃過邊境到達泰國的難民,他們沒有泰國的身分證,因此不能到大城市去生活、工作或居住,又不願意回到緬甸境內去,於是就這樣在邊境成了幽靈人口。

一九七零年代,有一些法國人同情這群?族難民的遭遇,所以就在他們居住的桂河上游,建造了十多艘竹筏,並且在竹筏上搭建充滿法國鄉村式美學的小木屋,全部綁在一串在河上漂著,就成了給?族部落可以自力更生的水上旅館,雖然沒有什麼廣告,但是光靠這些法國人回到歐洲去口耳相傳,也就有不少歐洲旅行者,捨棄傳統的普吉島,芭達雅這樣的觀光地區,不遠千里地到這裡來,在這靜謐的水上小屋住上幾天,?族部落裡的老老少少,也因此有了機會可以接觸外國文化,學習外語以及如何經營旅館,孩子們除了端盤子,跟著母親打掃之外,還可以學習傳統?族舞蹈,晚上在飯後表演給客人觀賞,年輕的女孩們也趁機學習按摩,有了一技之長,男人們除了耕種,也訓練大象給觀光客騎乘,或是成為專業嚮導,從此家族觀念很重的?族人,不用再擔心一家?了謀生必須要分散,改變了許多人的宿命。

我曾經在這村子裡,幫忙村人抓過有幾個人那麼長的大蟒蛇,由於?族傳統女人不能參與,所以我就加入了壯丁的行列,生平第一次剝了蛇皮,也因此跟村子建立起一些特殊的友誼。村子裡還有一個小小的?族寺廟,裡面的佛像充滿了鮮豔的顏色還有童稚的造型,彷彿是小朋友天馬行空想像出來的,我也先後跟廟裡的老住持,有過幾面之緣,他告訴我許多生命的道理。

由於喜歡這個村子,我甚至趁著兩個念國小的小姪女放寒假的時候,帶著她們來參觀村子裡唯一的一間學校,看看在世界上其他的角落,有和自己同樣年紀的孩子,過著完全不同的生活,希望藉著這個機會,可以好好想一想。

其實整個學校,不過是間沒有門窗的小草寮罷了,幾張板凳,沒有課本,更別說分年級了,雖然全校就只有一個老師,但是仍然認真地用緬文字母,教孩子們學習?族的語言文化,也有教一些泰語和英文,小朋友不上課的時候,就跑到草寮外面,隨便撿一根長長的綠甘蔗,用牙一咬就啃起來,這是他們唯一的現成零食,啃兩下不啃了要去玩籐球,就順手給在教室旁邊乘涼的大象吃,大象更利害,鼻子捲起甘蔗,就往自己的膝蓋敲上幾下,把甘蔗敲鬆了以後,再用長鼻子來回搓幾下甘蔗,又硬又厚的甘蔗皮就自動脫下來,這才很滿意地大口享用。

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雖然物質方面或許是缺乏的,但是卻能夠與大自然如此地貼近。每到了放學時間,有幾個不住在村子裡的孩子,放學後在船屋的陽台上邊玩水邊等著爸爸帶著家裡的狗,一起開著船來接,和台北的小學,放學時間校門口排滿安親班的交通車比較起來,雖然寒酸,卻是很溫馨的畫面。我希望那兩個整天疲於奔命補習英文數學書法珠算的標準台北小學生,能夠知道自己比較起來,是多麼的幸運—或是不幸。

即使到將近三十年後的今天,百分之九十九的客人,還是清一色的北歐觀光客,不要說亞洲人,就連泰國本地人,幾乎都不曉得自己的國土內,在無邊的叢林之中,竟有這樣的一個漂浮在水上的旅館,一個隱僻的人間天堂,每間船上小屋前後,都各有一個面對河水的陽台,陽台上有草編的吊床,四周都吊滿了用挖空的竹筒或是椰子殼,栽種的各種花草,由於光線和水都很充足,長得茂盛極了,看了不禁讓人同情那些城市裡不見天日的嬌弱盆栽。

水上旅館用餐的地方,就在其中的一艘竹筏上,每天清早起來一面喝著咖啡,吃著現摘的新鮮鳳梨,一面看著早晨河谷的濃濃霧氣,隨著太陽的升起,逐漸地消散,照耀在野蘭花的粉紅色花瓣上,變成半透明般,河的對岸站著鮮藍色的魚鳥,專注地凝視著水中的魚蝦,淙淙的水中,不時還有各種魚跳躍出水面,這樣原始的美感,粗糙中帶著一股纖細,和一間間傳屋結合地恰到好處,既不會淪為做作,也不會讓突然被丟到大自然之間的城市人慌了手腳。

從繁忙的曼谷,沿著三二三號公路開車約三個小時,到桂河中游的小渡船口,大約有兩百公里遠,如果中間想要休息的話,還可以順便停在1957年著名的電影場景桂河大橋參觀,從渡船口租一艘船溯流而上,不到一個小時,就會發現自己隨著手機訊號的消失,終於置身在完全的自然當中。

在水上小屋,隨時從陽台縱身一躍,就能跳進水中游泳,感受湍急的河水帶動全身每一個細胞,夜晚唯一的燈光,除了星光和月光之外,就是一盞煤油燈,沐浴的時候,每一杓水都流進腳下的河中央,發出清脆的聲音,晚上聆聽著床下流過的淙淙水聲中入睡,清晨在大象洗澡的叫聲中醒來,我常常建議那些在城市裡過勞的朋友,能夠下定決心放下電腦和手機兩三天,讓自己回到大自然當中,學習心靈的深度放鬆,給自己幾天的時間,過著什麼都不要做的奢侈生活,單純地跟大自然為伍,經過這樣的心靈洗滌,再回到城市當中,希望能夠重新認識自己的生命,知道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又什麼才是值得追求的。

我的這些朋友,第一天晚上,往往會焦慮地看著一格訊號都沒有的手機,

『怎麼辦?真的都沒有訊號耶?』

到了第二天早上,有些人還會憂心忡忡地說:

『完了完了,我的MAIL信箱大概要爆掉了!』

但是當第二天傍晚的夕陽,逐漸吞噬了河面上的風景,轉成了叢林的夜晚,蝙蝠飛越頭頂發出向電報密碼般的叫聲,我們就著一盞油燈,躺在吊床上聊天,看著頭頂正中的獵戶座,?族音樂從船屋的另外一頭隱隱傳來,似有若無,就在這個時候,無論再怎麼焦慮的城市人,此時都不免也要舒服地嘆一口氣,露出微笑,彷彿終於明白了?什麼人生有時要學會放緩腳步,也彷彿又看到了自己心中那個永遠沒有長大的小孩子,尋找著流星,學習分辨著貓頭鷹的叫聲,眼睛跟隨著樹林裡閃爍的螢火蟲游移,再久也不會厭倦,直到沉沉睡去。

我想起Eric Brende(艾瑞克布蘭德)最近的一本書《Better Off: Flipping the Switch on Technology(這樣好多了:關掉科技的開關)》,他大約十年前在MIT麻省理工學院碩士班研究手機,平面電視,休旅車等現代科技對社會的影響,結果他的研究結果卻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決定和妻子Mary搬到原始的Amish社區,過著比當地Amish人還要簡陋,幾乎沒有水電機械的生活,一年半的實驗期間,甚至沒有使用電烤箱,電冰箱,自來水這些我們覺得理所當然的基本設備,像他這樣回歸自然的現代隱士,之前還有Bill McKibben (他寫了一本叫做《Rural Renaissance(鄉村的文藝復興)》和Kirkpatrick Sale,但是都沒有艾瑞克徹底,他除了學習到如何務農自食其力外,也察覺到自己在這段期間人生觀的徹底改變,成為一個更快樂的人,也給許多被現代文明制約而不自覺得『科技奴隸』們指引一條另類的道路。

如果沒有勇氣過一年半這樣的生活,那就放自己幾天假,到這個桂河上游的世外桃源來罷!

如果要去桂河船屋的話,聯絡方式如下:

River Kwae Floatel Co., Ltd.
133/14 Ratchaprarop Rd., Makkasan,
Rajthevee, Bangkok 10400

Tel:(66) 02 642-6361-2
  (66) 02 642-5497
  (66) 02 247-5373
  (66) 02 245-3069

Fax: (66) 02 246-5679

E-mail: info@riverkwaifloatel.com or flortel@samart.co.th
WebSite: http://www.riverkwaifloatel.com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darren.che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